藝術的 小說 警世通言 第十六一卷 趙鼻祖千里送京娘 讲座

警世通言

小說警世通言警世通言

漫畫一起學湘菜12一起学湘菜12
兔走烏飛疾若馳,一生一世塵世總依稀。
累朝方便三更夢,歷朝歷代君王一局棋。
禹定九州湯受業,秦吞六國漢黃袍加身。
終天小日子無多日,晝夜追歡照舊遲。
話說趙宋未年,河東石室山中有個處士,不言姓名,自稱石老頭兒。有人認得的,說他原是有才的英華,因遭胡元之亂,曾詣軍門獻計不聽,自反叛兵,恢復了幾個州縣。旭日東昇見事態日蹙,知盛事已去,乃微服潛遁,隱於此山中。指山爲姓,農圃自給,恥言仕進。或與談論古今興衰之事,娓娓不怠。
一日近山有大大小小二儒,閒步石室,與隱士碰面。偶談漢、唐、宋三朝創編之事,山民間:“殷周何者略勝一籌漢、唐?”一士雲:“修文但武。一士雲:“歷朝不殺戮大員。”“隱士鬨笑道:“二公之言,皆非高論,漢好興師問罪四夷,儒者雖言其‘贖武,,然蠻夷咋舌,稱力強漢,魏武猶借另一個威以服柯爾克孜。唐初府兵最盛,後化藩鎮,雖橫行霸道不臣,而門牙相制,終藉其力。宋自渲淵和虜,憚於出師,而後以歲市爲常,以拒敵爲諱,光洋繼起,遂至受害國:此則愜武修文之弊耳。不戮大臣雖是淳厚之典,然好雄誤人子弟,一切姑容,使區區進有非望之福,退無不測之禍,終宋之世,大政壞於好相之手。乃致未年時窮勢敗,函傀胄於虜庭,刺似道於廁下,不亦晚乎!因而爲略勝一籌漢、唐,豈其然哉?”二儒道:“據儒之意,以何爲勝?隱君子道:“他事雖過之漢、唐,惟不貪媚骨最勝。”二儒道:“何以見之?”隱君子道:“漢高鍾愛於戚姬,唐宗亂輪於嬸。呂氏、武氏幾危邦,飛燕、太真並污宮廷。南宋雖有盤樂之主,絕無漁色之君,從而高、曹、向、孟,閨德獨擅其美,此則遠過於漢、唐者矣。”二儒肅然起敬而去。好在:
要知亙古亙今理,須問有方卓見人。
適才說夏朝諸帝不貪女色,全是太祖陛下貽謀之善,非獨是爲君過後,早期宴罷,寵愛希疏。自他尚無發跡變泰的際,也即便個鐵掙掙的雄鷹,直道而行,一邪不染。則看他《千里送京娘》這節穿插便知。幸而:
說時義氣凌永世,話到英風透霄漢。
八百軍州真帝主,一條杆棒顯雄豪。
且說西夏飄流有詩四句:
名劍
朱李石劉郭,樑唐晉漢周…
都來十五帝,肆擾五十秋。
這唐末五代都是偏霸,不許混一。那會兒土字分裂,民無定主。到後周雖是金朝之未,依舊有五國三鎮。那五國?
周郭威,秦漢劉崇,南唐李毋,蜀盂拒,南漢劉最。那三鎮?
吳越錢佐,荊南高保融,黑龍江周行逢。
雖說五國三鎮,那秦朝承樑、唐、晉、漢爾後,號爲規範。趙太祖趙匡胤曾仕周爲殿前都點檢。後因陳橋馬日事變,代周爲帝,混一宇內,呼號大宋。當場從未發跡變泰的上,因他老爹趙洪殷,曾仕漢爲嶽州扼守使,人都稱匡風爲趙少爺,別稱爲趙大郎。生得面如嘿血,目若曙星,力敵萬人,氣吞無所不在。專好軋五洲傑,任俠任氣,路見偏心,拔刀相助,是個多管閒事的先祖,撞沒頭禍的天子。先在沛北京打了御勾欄,鬧了御花園,冒犯了漢未帝,避禍天。到關西護橋殺了董達,罷名馬赤腆鱗。黃州不外乎宋虎,西雙版納州三棒打死了李子英,滅了潞州王李僅超一家。蒞沂源地頭,遇了表叔趙景清。時景清在清油觀還俗,就留趙令郎在觀中居住。誰知得病,一臥三月。等到痊,景後唐夕相陪,要他調護真身,不放他飛往閒遊。
一日景清有事外出,分付令郎道:“侄兒耐心圍坐片刻,病如小愈,切勿行爲!”景清去了,相公這裡坐得住,想道:“便不到鄰居徘徊,這本觀中漫步一趟,又且不妨。”公子將山門拽上,繞殿遊觀。先登了三清寶殿,行遍王八蛋兩廊、七十二司,又看了東土地廟,轉到嘉寧殿上游玩,嘆一聲。確實是:
貓戀話物語
金爐不動千年火,玉盞長明萬載燈。
行衆景樓玉皇閣,一隨地殿字崔鬼,制度宏敞。公子喝來縷縷,果然好個清油觀,觀之緊張,玩之趁錢。轉到哪都九泉恬靜遍野,卻見小小的一殿,正對那兒女宮相似,上寫着“降魔寶殿”,殿門深閉。
公子源流見兔顧犬了一回,正欲轉身,忽聞有隕泣之聲,即家庭婦女聲音。公子側耳而聽,其聲是因爲殿內。公予道:“暖蹺惹事!這裡是僧人細微處,因何逃匿娘子軍在此?內必有迷茫之事。且去問明童討取鑰匙,開這殿來,看個赫,也罷寬解。”轉身到房中,喚道童討降魔殿上鑰匙,道童道:“這匙上人小我收管,中文史密盛事,使不得陌路開看。公子想道:“‘莫信直區直,須防人不仁!’本俺叔父訛誤個壞人,三回五次只教俺枯坐。莫外出閒行,原本幹這劣跡。沙門成甚敦?俺而今便去關殿門,怕怎!”
方欲挪窩,凝望趙景清歸來。哥兒氣憤相迎,口中也不叫表叔,憤懣忿地問津:“你父母親在此還俗,於得佳話?”景清不虞,便路:“我莫做甚事/公子道:“降魔殿內鎖的是該當何論人?”景清才以免,便拉手道:“賢侄莫管閒事!”公子急得暴躁如雷,高聲叫道:“沙門靜悄悄無爲,人世間不染,何故殿內鎖着個婦女在內哭?必是是非非禮作歹之事!你老也要釋中心。是一是二,說得曉暢,再有個酌量;休要欺三瞞四,我趙某誤與你老實巴交的!”景情見他言詞峻厲,走道:“賢侄,你抱委屈愚叔了!”公於道:“怪不怪是枝節,且說殿內只是家庭婦女?”景開道:“奉爲。公子道:“可又來。景清接頭公予性躁,還未敢明言,用緩同應許道:“雖是女人,卻不幹本觀道衆之事。”公子道:“你是個一觀之主,視爲他人做出歹事寄頓在殿內,缺一不可你辯明。”景清道:“賢侄解恨,此女乃是兩個着名響馬不知那裡擄來,一月前面寄於此,託吾等替他稀捍禦;若有差遲,寸草不留。因是賢侄病未痊,從不對你說得。”相公道:“響馬在哪裡?”景開道:“暫往那裡去了。”公於不信道:“不科學!快與我翻開殿門,喚女出去,俺自糾自查問他注意。”說罷,綽了渾鐵齊眉短棒、往前先走。
景清知他性如猛火,二五眼阻擋。乾着急取了鑰匙,下至降魔殿前。景清在外邊開鎖,那女於在殿動聽得鎖響,只道是強盜到來,越發啼哭。少爺也不禮讓,纔等門開,一腳跨進。那巾幗躲在墓場不動聲色唬做一團。相公近前下垂齊眉短棒,看那石女,果然生得標緻:
眉掃春山,眸橫秋水。含愁含恨,似西子捧心;欲位欲啼,宛似楊妃剃頭。琵琶聲不響,是個未出塞的明妃;胡前調若成,無可爭辯強和番的蔡女。自發一種跌宕態,身爲鉛白畫不真。
哥兒快慰道:“娘子軍,俺低奸瀅乏徒,你休得恐慌。且說家居何處?誰誘導到此?倘有不屈,俺趙某與你救死扶傷則個。那半邊天適才舉袖擦拭,透闢道個拜拜。令郎敬禮。女先間:“尊官高姓?”景清代解答:“此乃沛京趙公於。”才女道:“公子聽稟!”莫說得一兩句,一度撲獲狡奔涌淚來。

发表回复